裴无砚的小厮叮嘱道:“二太太,公子的画快要画完了,您的动作要快一些。”
二夫人“嗯”了一声,带着七八个小厮进暗道。
每个小厮手里拿着一捆粗麻绳,与一根火担。
一行人来到暗室,暗室里堆积十几口箱子。
小厮们用黑粗布盖住箱笼,再用麻绳套住箱子,挑着出暗道。
二夫人提醒:“小心着一点儿,千万别磕坏里头装的瓷器了。”
最后一个小厮将两口箱笼挑走,二夫人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,总算落定下来。
这些物件儿,从她嫁进国公府,便一件一件攒下来。
即便是脱离了国公府,有这一笔私房,他们一家子也能富贵无忧。
弟弟怕被镇北王报复,送出去一大笔银子,方才攀上了誉王。
等风头一过,她便分出一些钱财,托誉王给珏儿谋一个差事。
靖安帝儿子少,最有出息的当属誉王。
誉王荣登大宝后,绝对是容不下镇北王府。
二夫人越想越觉得日子有盼头了,连日来的苦闷全都一消而散,脚步轻快地走出暗道。
小厮们站在庭院里等她出来,再一道回兴宁街。
二夫人拿着帕子拍一拍身上的灰尘,往偏门走去。
小厮挑着箱笼跟在她的身后。
婢女打开偏门。
顷刻间,门外的火把将后院照的亮如白昼。
婢女看清门外的人,双腿一软,扑通跪在地上。
她一跪下,门外的情况,便毫无遮挡的映入二夫人的眼帘,魂儿都快吓飞了。
二夫人脸色煞白,手里的帕子飘飘荡荡地落在地上。
“母……母亲……”
二夫人呆滞地看着被下人簇拥的老夫人,脑子里一片空白,手脚发软。而当她看到搀扶着老夫人的沈青檀时,彻底崩溃了。
贱人,又是这个贱人!
这个贱人不是去赴约了吗?
为何出现在这里了?
“罗灵芝,你们二房被分出国公府。大半夜的,你来国公府作甚?”老夫人眼神冰冷,看向二夫人身后挑着担子的小厮,脸色沉下来:“这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