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比起我嫁给他的儿子,这算得了什么?”月娘不以为然地说道:“常言道:‘婊子无情,戏子无义’,我这样的人,眼里只认银子,不认人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个消息不是白给你的,你承了我的情,心里便记了我的恩,往后我遭难的时候,还能找上门求你帮忙,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。这不比一个抛弃发妻,眠花宿柳的男人可靠?”

    “风月场里的男人,最是窝囊无能,又毫无担当。他今时今日待我好,不过是我知心,年轻,又有一些个姿色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日我年老色衰,他遇见比我更年轻的,更贴心的女子,又哪里还会给我一条活路?”

    “他若是个忠贞不二的男人,便不会放着家里的发妻不顾,来勾栏里寻乐子。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,月娘眼底流露出厌恶,似乎憎恨着薄情负心的男人。

    她很快敛去眼底的神色,勾唇笑道:“与其指望这样的男人,倒不如握在手里的银子实在一些。”

    沈青檀听到这里,心下有些感慨。

    她找上月娘的时候,事先调查过月娘的底细。她原来是一个卖艺不卖身的淸倌儿,对一个郁郁不得志,混迹青楼的男子情根深种。

    月娘努力攒银子赎身,想要与男子双宿双飞。

    可她挣的银子,比起赎身的银子,不过是杯水车薪。

    男子花言巧语哄着月娘卖身,卖身挣的银子比卖艺多,如此一来,他们能够尽快成为夫妻。

    他不是世俗之人,不会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她,并且理解她这么做,只是为了他们的未来。

    月娘听信男子的话卖了身,攒下了赎身的银子,这一笔的银子被男子卷走,抛弃了她。

    每个成为月娘恩客的人,最终都是妻离子散,下场并不好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,沈青檀突然明白过来,月娘为何要出卖二老爷了。

    在她的眼里,二老爷是抛妻弃子,薄情寡义的人,她不希望二老爷能得一个好结局。

    “月娘将二叔的底细全都哄出来了。”沈青檀拿着信回到自己的马车里,递给了赵颐:“裴无砚背后的人,竟然是誉王。”